2011年12月28日 星期三
情人的勇氣可嘉
我看到網上說有情侶在戶外野戰。老實說,我一點反感和興趣都沒有,只是輕輕淡淡有點釋懷,至少這個世界還有情,總之有點事是可以讓人們能義無反顧的。如果有些人起哄,為什麼不能起哄呢?那個是公眾地方,他們可以做,別人可以看,清白而且自信,沒什麼不讓人看不讓人知道。我想,能夠走上這條街,在廣闊的台上做這檔事,他們已經有相當的勇氣,也敢於把自己交給了對方。
所以,整件事都很明白,沒什麼可怪的。他們挑了深夜,就不讓中年和小孩看了不舒服,已經盡力了。而網民起哄,看了說了然後散了,都沒有人妄自報警,那麼,整場集會相當和平。李專兄在這時候,寫了篇文章,說「是的,那對男女這樣做,的確是有問題。可是,網民這樣瘋傳,泰半是just for fun,開心share,亦不見得正義。」,完全捉錯用神。那對男女也許把公共空間當私人空間,但也不過在深夜佔用一下,我們不必苛責的;至於網民,開心SHARE,又有什麼錯?什麼時候,做事去求開心,本身就是一種原罪?我認為是李專兄心中有鬼,覺得色性要愁眉苦臉去做,所以對網民笑談風生,就不禁反感萬分。
請李專兄不要說網民的思想要受教育,這樣看待網民,和成龍說「中國人是需要管的!」有什麼分別?如果我們把事情換一換,例如有兩隻可愛的小狗在街上追逐求偶,網民開心SHARE,是不是很清楚明白?是不是很溫馨有趣?又有什麼要別人說「不見得正義」「要管」呢?
我有點冰冷,我寂寞,所以把那對男女的溫情,也不妨提升了一點層次。他們沒有傷害人,也在那晚保護了對方,這一點已經很好了。有些人在網上說孤單,卻不愁沒人陪;有些人連話都不敢說,卻是真正地在家裡上高登吃營多的寂寞心,然後覺得風是呼呼的在吹,等啊等卻只等到冷漠。
2011年12月23日 星期五
從圖象的大小說起
文字和圖象,在尋找載體的過程裡,告訴了我們其表意結構上的分別。雖然文字由木片、竹簡、布帛等載體中遷移至今,但他們的表現力本於思想,內部組織緊密不分;一本《老子》,由竹帛到書紙,翻譯成外國文字,輾轉流傳,仍然指向同一種思想。相反,圖象在不同環境、燈光等氣氛襯托之下,會給人不同的感受;這既給予圖象更廣闊的詮釋空間,亦反映出圖象表意的結構十分鬆散。拍攝相片如果要成為一件獨立的藝術,你不能把他發上網就完事,而是要考慮周邊的佈置;放於工作室內《星夜》是價值連城的畫,若置在垃圾站,就會變得黯淡無光。我們必須對藝術成就有一點責任感,即使它不偉大。
舉一個例子,在今天看到的葉子珊的《超Sublime》,如下:
葉子珊 YIP Tsz Shan, Sandy
超 Sublime
噴墨打印inkjet Print on Fine Art Paper|43.7CMX29.7CM |2009
"此攝影系列源自「崇高」、「崇敬」那些不能言喻的美學概念。作品為觀眾建立廣闊的空間以引發超然的感受和想象。在拍攝過程中,主體和攝影師不斷地交換角色,彼此在三維空間和四維空間遊走,穿越時空。
The photography series echoes the sublime concept of “boundlessness” and”formless”. It conveys a sence of spaciousness and to give the viewer room for imagination when standing in front of the pictures. During the photogarphy process, the subject and photographer kept exchanging their roles. They tired to project feelings on each other by travelling between 3-dimensional and 4-dimensional space."
我們留意到這畫框的大小43.7CMX29.7CM,比A3闊一點點。觀察一下展覽場的走廊寬道,遊人賞畫時,其距離不超過一米,在80CM附近,然後你會看到這幅作品佔了視綫的約七成。一種廣闊場景若佔據了觀眾的全視覺,就會暗示圖象的可伸延性,帶來難以統合作品資訊的壓逼和焦慮;如果沒有此含意,你應該為這大型圖象加上醒目的畫框。相反,小型圖象不大需要畫框,但作者要考慮精簡圖象結構,使它在有限空間裡不顯得雜亂,而圖象外的背景(可能只是一幅單色的牆)會變得比平時重要。
這作品想表現出崇高的感覺,怎恰當的表現呢?佔視域七成的圖象沒有伸延,圖中黑夜的廣闊不能帶出趨近無限的威嚴,於是,作品想表現的「崇高」,並沒有提升到敬畏的境界。相對的,隆起丘陵的框邊緩和了圖象和牆壁的衝突,你看到牆又看到畫框還有框與圖之間的白帶,這雪白的廣闊背景是作品的一部份,於是,一種不出於連綿黑夜的敬意,在穿越色彩和框架之後淨化,漫生一無關於空間和距離的、純粹的「崇高」敬意。如果我們把圖象縮小了,或是換了畫框,或是挪到黑牆紅牆上,這種和諧就會被破壞;讀者不妨腦內補完。
今次只談到有關大小佈置的一點想法。再給一個例子,是文耀國的《”香港地產”系列 Scarescraper》,讓大家好好感受;每幅面積為70CMX50CM,拼合成長方體:
文耀國,《”香港地產”系列 Scarescraper》,2011
用心欣賞需要時間和感悟,即使是才子也無法留心街上每一行文字。但你如果關心,他就是屬於你的,無論作者讀者都是如此。
2011年11月8日 星期二
六千元分贓是又一件不名譽的事
我沒有和朋友討論有關政府派六千元的事,除了因為僕は友達が少ない,就是大家對「六千元」有一定共識,我認為談太多不過是給人拋書包,不會有什麼發現。不過,斲某還是人,雖然不講粗口,但還是會犯錯:萬料不到,討論的不足,會引起怪論。中大學生報近日一篇《因六千元而作——情與理;惻隱與邏輯》,就是一篇怪論。
作者歐某有感於網上群組「新移民冇得拎六千蚊,這是永久居民獨有的福利,要有十萬個like俾班新移民睇」,故問自己「為什麼要派六千元」,他自己答不出。其實要答還是能答的,他卻停止了思考,反過來問:為什麼不能給?為什麼給永久居民而不給新移民?
歐某為了辯論方便,莫過於豎立一個稻草人,豎起來打。他假設,有人反新移民時想:「他們不應該得到六千元,因法律這樣說;既然它這樣說,它背後必有原因,而我們一定要執行。」,但現實沒有這樣的人,也沒有這樣的法律。且不論歐某這樣做是文章格調太低,我們再看他的論述,他花了一段時間,才能語意清晰地談到「身份」問題。
歐某以什麼立論?他說:「許多新移民是社會低下階層,新來港者面臨邊緣化、否定化、異化及經濟轉形,他們有需要,從而也想要六千元。」「你想要六千元,...;他們也想要六千元...」「我們忘了極大部分港人都是舊移民;舊移民起初是新移民;新移民最後會成為舊移民。這提醒我們一個非常基本的概念:香港是一個移民社會。」不難看到,歐某想指出永久居民和新移民其實沒什麼不同,只是被當權者強行二分,所以六千元的所謂福利,不應該搞雙重標準。
無錯,新移民和本地人的分類,的確是不夠文明,但一概而論「沒有什麼分別」,那根本不用說什麼香不香港了,大家都是人類,甚至大家都是生物,大家都在吸氧氣--這道理就說不完。難道因為人類都會衰老,所以給嬰兒派生果金?我們都知道政策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這些決策很大程度是為了節省行政成本,務求少勞多得,這問題必然是「為什麼要給」的問題,而不是什麼「為什麼不能給」的問題,歐某的分析,一開始就犯了策略性錯誤,強作解人、說了一大堆廢話,卻回到「他們有需要」「六千元有紓緩財政危機的作用」這種對六千元功能的判斷。
正因為「他們有需要」這種心魔作祟,歐某的所謂評論文章開始「暴走」,甚至用上旁門左道以求勝利,實在為斲某所不屑。對於歐某所針對的一群群組成員,他毫不客氣地多次直指為「你」,又添上很多和立論無關的負面字眼:「冷漠、自私」「令人悲傷」「當遇上更貼身的道德困境時會傾向於使用較低水平的思維模式」「我還想問一個問題:你有否歧視新移民?」「這種對新移民的敵視」「你傲慢的把對他們的憎恨合理化」,我就不多羅列了。其實一個人遇上他思辨能力無法理解的困難時,會傾向斥諸道德建構以至信仰規條,這情況我們都諒解,但這是一條很簡單的社會問題,我亦相信一名大學生其實有能力意識到他的說法是多麼的蠻不講理。至於中大學生報會收容這一篇劣文,其素質、其原則立場,我就不想多說了。
「派六千元」是什麼的一個問題?說穿了,問題還是在「派」和「六千元」兩者之中。這六千元是什麼?是為了民眾需要而設的福利嗎?是回饋嗎?我們不能聽政府的一面之辭。早前有論者指出,即使派六千元也不要,寧願留在庫房,推動一些真正抒困的政策,可謂發掘了問題的精要。這六千元怎樣來呢,真是派發福利嗎?羊毛出自羊身上,這六千元是廣大民眾在高地價政策下不問階層地廣泛吸取的,這是一份掠奪民脂民膏的不義之財。政府可以派回來,是因為不能和商人玩得太盡,而政府是「窮得只餘下錢」,所以把這些贓物發回民間。連財富再分配也做不到的「派錢行動」,真的是為什麼什麼人有需要錢而設的福利嗎?
對於贓物的處理方法,斲南不必多說了。我只是想到,有些人為了發自己的聖人夢,竟然假稱仁義,行橫蠻卑劣之事,是不可能讓人心服口服的。
當年清朝末代皇帝溥儀被趕出宮,廢帝號,被革命火沖昏頭腦的人沒有一個不叫好的。只有胡適忿忿不平的說:「我是不贊成清室保存帝號的,但清室的優待乃是一種國際的信義、條約的關係。條約可以修正,可以廢止,但堂堂的民國,欺人之弱,乘人之喪,以強暴行之,這真是民國史上一件最不名譽的事。」歐某的論點,其實不是他一個人的聲音,他怕政府「分散人們注意」,所以不斷為「人民力量」造勢,完全不知道分贓是有失公義的。這是社運界又一件「最不名譽的事」。
胡適對清室的同情,可能因為溥儀的知遇之恩,但斲南沒有皇帝在上,我說的話是出於對「以強暴行之」的厭惡。這樣假革命之名,行暴虐之實的人,香港有非常多,骨子裡和極權份子都是一樣。大學生,算是知識份子了,要是終日把「反新移民」「盲搶鹽」的民眾當「沙包」去打,才能體現自己的道德和思辯,我只能感到「令人悲傷」。
胡適如此說過,「我要請你們認清一個民國的要素在於容忍對方的言論自由。你們只知道『皇帝的名號不取消,就是中華民國沒有完全成立』,而不知道皇帝的名號取消了,中華民國也未必就可算完全成立」。用敵意去扺制敵意,道德淪喪,所謂「人民力量」也不會因而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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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歐輝鵬:因六千元而作——情與理;惻隱與邏輯
昨夜跟友人在facebook上討論有關「新移民冇得拎六千蚊,這是永久居民獨有的福利,要有十萬個like俾班新移民睇」群組的問題,然而意見表達零碎且在群組解散後消失。經過一日沉澱,我始終覺得必須把論述由頭再說一次,並引發更多的討論。
在這題目上,要討論應否給予新移民六千元。那時我的問題非常簡單:為什麼要給?而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我只好重新考慮估算派錢的理由。他派是因庫房太多錢、紓困、減壓。那我們收錢的理由呢?我們收錢,因為我們認為這是一個永久居民應得的份。
於是我想起了我的身分。根據基本法,我是一個永久居民,因為我在這住超過七年,清晰、直接了當。而對於那些在香港出生的,你的港人身分是因為你在香港出生。但這樣解釋,與不斷重覆「阿媽係女人」有何分別?法律作為一個具體的量度,一道確實的尺,我們利用它來計算及監測變量,落實「港人」定義。這正是大部分在「新移民冇得拎六千蚊,這是永久居民獨有的福利,要有十萬個like俾班新移民睇」群組所執的論據。而我們沒有質疑及考量那一道尺上的刻碼是否準確。這裡我要做的,是對既有的定義質疑,容我這樣問:為什麼不給?
心理學有那麼一條道德發展理論( Kohlberg’s stages of moral development)。此理論劃分了道德的發展,在不同階段,我們以不同的理據為道德議題做決策;解釋我們的定論。理據可以是為避免懲罰、可以是為利己,而在這裡我只集中討論第四階段(Law and Order Morality)和第五階段(Social Contract Orientation)。簡言之,第四階段是關於遵守法律,合法的是正確的,非法的是錯的;第五階段不是按明文執行法律,而是把它看作可按情況改變的規則,不能提升總體社會福利的法律,應該被修改。
當你說:「他們不應該得到六千元,因法律這樣說;既然它這樣說,它背後必有原因,而我們一定要執行。」,那明顯地你在使用第四階段的思維。如此一來,我們就錯失了其他論點,如港人身分的定義、六千元對於他們的重要性。你沒有看到許多新移民是社會低下階層,新來港者面臨邊緣化、否定化、異化及經濟轉形,他們有需要,從而也想要六千元。這就是說,六千元於他們有紓緩財政危機的作用。可這樣說,你想要六千元,因為法律賦予你權利;他們也想要六千元,但現有法例無視他們的需要。
他們覺得我們應該以同樣的方式對待他們,為什麼?我們忘了極大部分港人都是舊移民;舊移民起初是新移民;新移民最後會成為舊移民。這提醒我們一個非常基本的概念:香港是一個移民社會,歷史上是,未來也是。追溯上去,我們幾乎沒有一個完完全全的本地人──那幾近被遺忘的藉貫其實在暗示:你並不是如你想像般「本土」。
那麼,為什麼我們只是運用法律,而不想想什麼才是港人?那是因為:一,我們不想想起我們的過去;二,我們害怕他們會將我們的利益搶走。我們不願面對、探究此話題,因為它已與自己完全無關,身分定形後我們極為安全。這種冷漠、自私的態度其實一點也不新鮮,這是令人悲傷的事實。
研究指出人們當遇上更貼身的道德困境時會傾向於使用較低水平的思維模式,但你絕對能夠以第五階段的思維處理問題:在其他的論題,你可能會說「法律不外乎人情」、「法律是死的人是生的」,那麼為什麼你不在這裡說呢?
另一種方式論述是貢獻論,已討論過許多次。這是一個邏輯問題。把有一群人分成兩組,你想分開「應得的」與「不應得的」,但這太抽象,於是你把「應得的」與「不應得的」定義為「有貢獻的」與「沒貢獻的」,但仍不能把人們群分,最後你為方便操作,把人群定義為「少於七年」及「永久」。但當達到這一步,你已經完全離開了原來「應得的」與「不應得的」的概念。就是說有一群人「永久」但其實是「不應得的」,因他們「沒貢獻」;一群人「少於七年」但其實是「應得的」,因他們「有貢獻」。而此時你執著於字詞,完全忽略了受眾的實際需要。
我還想問一個問題:你有否歧視新移民?你向自己說一次你認為新移民是什麼樣子的。你可有依其身份把他們歸類?可有無視個體差異?你可有不自知地混和了新來港定居人士、內地人以及內地旅客?這種對新移民的敵視源於本港集成可能受他們威脅及濃厚而只建基於群體生活習慣的港人身分想象。你痛快地運用那些字詞,而無視裡頭無辜的一群人。你傲慢的把對他們的憎恨合理化。你還可以如何向自己論述你其實沒有「歧視」他們?
你必須承認就此你可以作出更深入的反思。我試著動之以情、說之以理,關於身分的訂定、關於他們的需要。我們能否試試思考:什麼是香港?什麼是本土?什麼是港人?不因時間改變、堅實的概念,還是一個流動的概念?移民社會如結晶化過程,因不斷累聚而成就。我們能否接受這樣一個事實:港人的概念,於過去和將來都會在變動。一群得到了「永久」之名的人搬來法律,具體量度,拒絕那些後來的人,這種努力不叫堅守叫固執。我是那樣的無助,看到該群組的人數不斷增加,聽到那些挑釁的惡毒的言論,而我的友人充滿怨憤和憎恨,不願意去思考現象的背後種種。你可以說我天真、說我的利益會被奪去、但至少我不是盲從的機器。
最後,我們該注視、要求的,是更全面的措施和更民主的政制。我們表示不滿,後而得到改變,這叫人民力量。現在我們注視的是社會內部衝突。這使我想起了近代史裡政府轉移國內不滿聲音的技倆,試圖分散人們注意,製造另一個問題,而使人民自動轉了槍口。現在我們幾近忘了政策的短視、其他運用方法的可能性和現有政府的種種不足。上星期天的抗議其實有引發中國及香港的政治危機的潛力,故即使要付每人六千、一萬甚至或六萬,政府仍會笑著支付。可憐可悲的是,六千元就使我們如此就滿足,並抽身離開走到另一場衝突裡。這轉折是那樣的自然。在攤開手掌等六千元空降掌心之時,沒有人再問這措施是否恰當;在這新的論題裡搖旗吶喊之際,沒有誰再往回看一眼。人民力量正被那六千元慢慢稀釋稀釋,這是我們最少最少要注意到的。
2011年9月20日 星期二
報業之罪不在免費
2011年8月24日 星期三
身似外邦人,便和港大無緣
余若薇開宗明義,動人以情,她說:「我兩夫婦是70年代畢業生」、小女兒「9月入讀港大醫學院」,所以和港大感情深厚,繼而對港大近日之事端頗為惋惜。鄙人和港大無緣,況出身寒門,家族無人自港大出;自幼居於夷東之地,我又對宣揚港大意識的電影和文章不大感冒,所以對港大的感情,就不夠深厚。其實納稅人為港大付出的人力財力不少,雖有經由資本家的剝削而匯錢,但大家說港大是香港人的大學、港大的驕傲是港人的驕傲,勉強也說得過去。可是余若薇沒有這麼說,而是說她的感情出於求學之緣,所以我們對港大的感情不過爾爾,也不是犯了口舌之罪。
既然我們對港大沒什麼深情,也不搞「港島區本位主義」,聽著被錮學生的哭訴,即想同情也有一股無力感。有市井之徒說:「警察驅走學生是為了保障領導,這是所有受訪國域的禮貌。」,說穿了就是把港大和港府看為異域,而外邦人行事不講仁義,是「理當如此」。同樣道理,學生抗議不遂而被欺壓,竟得不到廣泛市民的同情,只能說其行為超出大眾之理解,身份和外邦人沒什麼兩樣。徐立之說:「香港大學不再是香港的大學,是在中國國土上一間國際大學。」他的理解也是這樣。
群眾不是無情的,但對於授受卻看得甚為重要。港大搞什麼研究,市民都不沾邊,校內學生搞什麼事,市民無法受惠;此次災變之時,失道寡助,並不是偶然的。很多大學生可以為了高薪厚職和異地愛情而遠走他鄉,自己如此薄倖,也不能怪大家薄情。某些團體搞蛇宴,即使惡名昭著,也會贏得選票;一些團體在八九火了一會,到今天大學生都不當一回事。中國人的心如此,確實有點滄涼,只是這種對恩怨的偏頗,始終會令雙眼雪亮--所以被冷落的學生不必灰心,因為他們得不到應有的同情,警方和港大也得不到多餘的認同。由盲從政府到今天的隔岸觀火,其實,也是有了進步,至少大家不會認錯朋友。
是的,這都是刻板印象,而且是片面的。但很多學院的人仍對「割裂之菁英」有所感恩,投射到大眾,便是高等學府和群眾的脫離是「理當如此」。
現在的問題不是要保留什麼,而是了解一下大家還有什麼。例如特首選舉和大多港人無涉,沒有代表性,所以大家姑且說「香港的特首不是香港人的特首」;那麼到了特首擦鞋的時候,就不能說是「香江之恥」,如果不是「香港人的特首」,他得米了香港人不會與有榮焉,他亞太區有一天成為亞太區街了,大家何不冷淡泰然?徐立之很坦白的說「香港大學不再是香港的大學」,所以港大有幸,我們也不必往臉上貼金,港人罹禍,大家只需要以直報怨。
有些人很介意外地人怎麼想,我認為是時代不同、人心殊異,與他無法辯論。如果有遊客來到香港,對我們不再剃頭和留辮而感到十分惋惜,我們也沒必要到理髮店出賣尊嚴。真的忍受不了,就另起爐灶,開壇講學,求黎民於水深火熱之中;牌匾是很亮麗,但有識之士可不甘做依賴香火的廟祝。
2011年8月20日 星期六
手機外殼的酒池肉林
大概現代人換機殼,就像王八換妻、觀音換兵一樣快而乾脆,昨天還很滿意的款式,明天就想另外買一個。上次和彥子看的那份雜誌,送了一款機殼貼紙,她說「這麼核突哪有人要」,可是在我看來比哪個更不堪入目的太多了。既然遲早要換,也容易換,代價太少,每次選擇就不免粗心大意。真正付出代價的是大自然,是我們的社會;不消半年,攢下來的垃圾機殼不知能填滿多少個XX大球場了。
*這些倒是滿漂亮的
最要命的是這些機殼沒有兼容性。形狀不同,大小有異,就馬上不能用了。我們都知道APPLE這間禮義廉的公司,做事不老實,在功能上玩加加減減的遊戲,偏偏這麼多聰明絕頂的人趨之若鶩,助長它的氣焰。有這麼多塑膠垃圾,都是它一手搞出來的,機種偶而換一換,更多的塑膠垃圾就會推出市面。過氣的衣服、老舊的玩具,我們尚能找出他們的新用處,找一個新的主人,但不入時的手機外殼,除了成為垃圾,就只能成為我看過最白痴、愚蠢透頂的垃圾。我不是和機殼有仇,而是對於他們不幸的出生,以及那些不負責任的父母,表達深切的不安和憤怒。
我們知道惠普(HP)吃了點苦頭,決定不搞行動PC了。這是個很好的開始,可以減少劣行,免人話柄。我認為做那些折損陰德的事,都不必等地獄或審判了,在人的有生之年,就會受不少的報應。人如果不能對人專一的話,至少也要對身邊的用品專一吧。
2011年8月18日 星期四
救中國不如救亞視
2011年7月5日 星期二
終於要畢業了
2011年6月5日 星期日
《異能第一戰》的變種路人,終究是路人
2011年3月14日 星期一
利用災難的技巧
2011年3月9日 星期三
無愚賢
2011年3月8日 星期二
只憑眼睛做人
2011年2月10日 星期四
為什麼不能好好同住呢
改什麼呢?「為何室友生人勿近呢?」怕得罪人,「為何我容忍不了他們搞飛機大炮呢?」又嫌太委屈,「為何我們合不來?」也沒說到骨節眼上。由於找話題跟可惡的室友說,是這麼的困難!難怪跟別人訴苦的時候,要加上一些粗言穢語,去發泄自己澎湃的情感。
開放宿位,讓人民自由結合,就能減少民怨。我們知道有些朋友,每日都要上訪,不過想動槍想磨劍,也要看某位陌生室友的臉色,多麼的不人道!其實,甲君和乙君談好了,協議住在一起,管事的也不過在文件裡改幾個字吧。卻又怕麻煩,又懶,造成人力資源錯配,我奇怪是沒有人抗議這種垃圾制度。一個機制越欠缺人性,就越行不通,這我們都知道得太多了。
2011年1月30日 星期日
夜寫計劃書
2011年1月24日 星期一
由車毁人亡想到的種種
有一種流行說法,叫我們包容不同文化;「包容」這字眼被人濫用得嚴重,不但亂臣賊子被尊重,一些愚蠢的不公義的人都被「包容」了。之所以有今日的局面,都是全球人民普遍道德低下,只有妥協的仁義,沒有殺捨的仁義。莫名其妙是,懦弱的人民不斷讓步和妥協,保證了奶粉奸商以至獨裁政府的長期肆虐,唐世長卻說「妥協是民主的產物」。
「!」為什麼一個白痴可以擁護做皇帝,而一個唐司長可以做司長呢?這兩件事應該分別闡述。晉惠帝之所以登基,是因為父親司馬炎謀朝篡位,而子翤被世家大族所擁載。至於唐司長和商界和中央的關係,就千絲萬縷,不能用一言兩語去講清。
星期天的城市論壇,鄭司律在講滑板自HIGH,而劉國勳就說政府要聽不同意見,開什麼什麼諮詢會。其實問題尚不在聽意見,也不像司律說的政府如何誤解青年,而是政府在搞什麼,統統都是黑箱作業。為什麼官員退了休就直入商界做顧問呢?為什麼樓群內的公共空間會被商人管理呢?為什麼批地會買一送一呢?高鐵又有乜Q人去坐呢?
唐司長說有人不分青紅皂白,因為政府一片黑暗。鄉村林木被人割樹皮,家園被火燒,永遠都抓不到真正兇手。另外,寫講稿的人水平極差,特區政府的選材制度簡直不知所謂!
2011年1月9日 星期日
電影《挪威的森林》中的同性戀想像
迷失中,渡邊刻意避開男性。電影裡多次出現了男體迸發的學運潮,渡邊茫然地,游走在男人和男人之間--他滿腦子都是男性,他無法抗拒腦海中的洪流。這裡出現了兩個男人,一個是天天做早操的突擊隊,一個是令渡邊嚮往的永澤先輩。突擊隊的存在,原著裡有點功用,就是有規律、專注得令渡邊敬佩,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但在電影裡,功能不同,就一個關心渡邊得過了份的人,臨別還要含情地留低字條。咱們不妨這麼理解,原著中的突擊隊,是規律的象徵,而在電影裡,他是一個稍為軟的基友。電影拍得很差,把突擊隊的戲份剪得七零八落,我們暫且不說他。
和木月相同遭遇的永澤兄
另一個基友是永澤兄。在原著裡他是渡邊成長的榜樣,在電影裡是兩度拈書的情人,這就解釋了兩人有關《大亨小傳》的對談戲份,為什麼被裁掉?因為《大亨小傳》這部書和同性戀沒有關係!
渡邊、永澤和初美三人的關係,不過是故事重演:渡邊和永澤曖昧,而初美這第三者又在兩個男人之間穿來插去。初美在電影中的作用,不是默默支持永澤的女人,只是為表達永澤的GAY。初美認為永澤玩女人沒什麼,因為他這麼幹,還是喜歡女性的,但她,不能容忍永澤和渡邊交換伴侶,因為永澤透過女人身體這一工具,去感受渡邊的性器,在性取向上背叛了初美的幻想。當然,被背叛的還有錯愛渡邊的永澤兄,他和木月一樣,無論怎樣進取地追求渡邊,都只得到冷漠的回應。
永澤四處獵豔,是慰藉自己對男人的寂寞,他永遠不能在女人身上找到自己的歸宿。他驕傲又怕被人知道自己的感情,明顯就一個傲嬌攻。他一邊鬼混,一邊怕渡邊受傷害,表示「和女人玩玩不過是遊戲」,所以,和渡邊玩就是認真的不是遊戲了。
直子的作用--改變渡邊的性取向
一如永澤和渡邊交換伴侶,渡邊由侵犯直子去感受木月侵犯直子,以至感受木月侵犯自己。但這個實驗並不成功。直子為何對著木月濕潤不了,是別的論題,咱們當注意到,渡邊發現直子還沒有和木月睡過--渡邊並不是像原著般停下來,而是繼續做他的活塞運動--渡邊以肉體的本能,戰勝了他對木月的感情。如果說渡邊的豔遇,是把感情和性慾分開,那麼未被木月侵犯過的直子,是讓渡邊第一次面對自己的行為和感情一致,他的性行為確認了他的真正性向,脫離迷失。
於是渡邊開始變了,他不想再留在男子宿舍(搞基),而是要搬出去。永澤知道渡邊搬出宿舍意味著什麼。當永澤說「沒想到你會比我更早離開宿舍」時,是多麼的傷心;初美的等待沒法改變永澤兄的基,而直子卻一舉打破了渡邊的禁忌之戀。
玲子對自己性向的質疑
我想,讀過原著的人都知道,玲子是在教琴時被一個年輕女學生誣告非禮,而離婚、入院治療的(玲子自己也想入非非,一度抗拒不了年輕女性的肉體)。在《挪威的呻吟》裡,玲子的這一段歷史被裁掉了,但她對直子也有很多擁抱、追逐的鏡頭,暗喻她的同性戀傾向。最後,玲子和渡邊透過性愛去確認自己的性取向。(玲子經過七年的掙扎和這次的性愛,確認自己的性取向,但不知是那一邊的。我想製片的可以造一個續集,去講玲子這次的覺悟是否LES下去)渡邊通過和玲子的性愛,肯定了自己對異性的衝動,於是馬上打電話,和綠講「我愛你」。有人認為渡邊剛搞了一個中女就去跟別人示愛是很賤,但這兩件事必須連貫,以顯明我剛才說的「性行為確認性向」這個道理。
結論
整部《挪威的呻吟》就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無法脫離同性愛的人,一種是因性愛而由孿轉直的人。渡邊在電影的上半部,為自己的同性戀取向而飽受困擾,一直猶豫,但經由直子和玲子的性愛,先是否定同性戀,再是投入異性戀的懷抱,成為了第二類人。不妨看看另一個角色--綠,她和渡邊鬧翻後,兩次現身都是和女性朋友親近,相信是她和前男友去旅行而搞不了,於是由異性戀傾向同性愛了。有些人不明白,為何綠在父親死了後要渡邊給她看很賤的A片;其實道理還是一樣,透過性行為確認性向,令他們不再迷失在人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