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工作,就像寫一封情書,滿懷衝動又窮理智去思考,還是下不了筆。當然情書寫錯了一點,心意被體諒,是無傷大雅的;反正沒感受的,情書寫得多好,也成了無用的文學,得不到半點共鳴。問題是,這次的情書事關重大,牽連甚廣,難怪人的手和筆的口,也同樣顫抖了。
要你寫一封情書,決定一段感情的成敗,寫了不能反悔,錯了不能再改,恐怕一時間也下不了筆。我們知道大部份情書都是失敗告終的,但這和它本身關係不大;其他的書信、個人、接收的對象,以至整個世界和潮流,可能有助,可能有礙,這不是一個人能夠左右的。但失敗自有它的榮幸,我的信都是文學,因為洋溢了失敗;而旁人那些成功的,我們應稱之為「暢銷作品」,找一位藝術工作者平心而論,她會說,的確,那沒什麼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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